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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梦

第十一章 梦

瑞雪兆丰年,今天处处透着喜庆的气息。小道士看着山门口的大红灯笼,嘴角翘起,那微笑透着高兴,却偏偏又有几分落寞。师姐嫁人了,和天资过人,法力高强的师兄结婚了。

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这没有人会质疑,作为师弟的自己只能给予祝福。是的,只能给予祝福。即使,自己和师姐其实是有婚约的。

小道士拾级而上,他觉得迎面而来的风很冷,刮得脸生疼。

想来也是没有办法,虽然曾经有过婚约,可是自己却只是个凡人,体质无法修道。当年的亲事什么的,自己也认为这种双方见都没见过一面就定下的亲事真的太草率了。感情这东西是不能强求的,而且自己也是被师姐的色相所迷惑,说到底,自己真的会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吗?

小道士总是这样安慰着自己,当年自己也有些运气,因为自己是一介凡人,可是自己的师父确实道界名人。只可惜,天有不测风云,师尊老人家不幸陨落,山门也散了。自己能被泉真子道长收留已算幸事,又怎敢奢望当年的亲事?而且,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,怎敢奢望师姐垂青?

事实也是如此,当年的约定没有人再提起,小道士每天的任务就是打扫打扫山门,至于修道,就算泉真子教他,他学得会吗?没有天赋,没有资质,修习法术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
推开山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喜庆之色……

小道士彻底愣住了,颜色是喜庆的红色,但红色并不仅仅代表喜庆。比如说,血也是红色的。小道士看着地上的尸体,看着泉真子倒在血泊中,看着那对新人的新服沾着血,看着他们手中的剑刃淌着血。

“师弟啊,你来观里也有些日子了,今天是我和你李师姐大喜的日子,不如你就将你那流云诀当贺礼赠与我可好?”新郎笑眯眯地对小道士如是说,只是那脸上的血迹让他的笑令人畏惧。

流云诀?那是流云派的秘传功法,这样的功法自己怎么可能知道?

“是啊,师弟,养了你这么久,你是不是该回报了?”师姐还是那般美丽,只是那张美丽的脸蛋现在看来是那么的恶心。

“泉真子师叔,是你们杀的?”小道士向后退,他忍住呕吐的感觉,想要逃跑。虽然此时此景,此景此语让他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可他还是想确定一下。

“父亲真是太顽固了,与其让你自己说,还是对你搜魂好了,哼。”师姐厌恶地看着小道士,话音刚落,整个人就已经出现在小道士面前,一剑贯胸。

一切都在这对新人的意料之中,除了他们下一幕就被小道士的魂魄掏心而死。

“你暴力倾向挺严重啊。”少女动听之音传入耳中,让人神清气爽。当然,赵无痕现在并没这感觉。

此时此刻,这山门血腥画面定格,赵无痕与摩多正站在旁边。

“这种感觉,我竟然在做梦?说实话,我三个月没睡觉了,不过这奇葩梦境是怎么回事?还有,你为什么在这里?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私闯民宅?”赵无痕一脸厌恶地看着身旁的美少女,不过美少女完全没有被厌恶的自觉,她反而在赵无痕这烦躁的眼神下更贴近他了。

“这是梦,但也是你前世的记忆,说起来你自我保护意识还真强,我竟然只能读取到这个片段,其它的记忆,你其实已经知道了吧?”摩多歪头一笑,亚麻色的长发随风碰触了一下年轻人的脸,那种感觉很不错。

“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?”赵无痕愣了下,他看了一眼摩多,摩多倒是没穿晚礼服,而是换了一件……水手服?!

“你动漫看多了吗?!”赵无痕几乎是吼出这句话,他打了个响指,山门血腥的场景消散,留下的是十分干净的院子。

他信步在院子里踱着步子,踩着地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声。

“能告诉我后面发生了什么事?不过你未免有些逆天了,刚挂掉就能化身厉鬼干掉他们?”摩多挡住赵无痕的去路,左手纤细白嫩的手指缠着发絮,秀眉微蹙:“你有嗅觉?明明味觉都没有。”

赵无痕看着少女碧绿的眼瞳,他发现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,可是越看越觉得诡异,最后他摇摇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不会是那种蹭得累的女孩吧?不过,你既然是星球化身,其实没性别吧?”

“先回答我的问题,岔开话题的男士最讨厌了。”少女撅着嘴,十分不满赵无痕的怠慢。

“导演,这剧本没问题吗?上一章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女孩跑哪里去了?!”

“你说谁皮笑肉不笑!”有着亚麻色发絮的少女朝赵无痕就是一记粉拳,然后赵无痕就被打飞出去撞倒围墙。

“女侠饶命啊!明明是在我的梦境,你为毛这么嚣张啊!”赵无痕捂着脸从青砖瓦砾中爬出来,他有些头痛的看着摩多,这才回答她的问题:“不错,很多事情我都想起来了,不过你说什么逆天其实是不对的。你不会以为当时的我真的是人类吧?”

闻听此言,摩多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,她那美丽的眼睛仿佛能说话似的让人觉得她想继续听下去。

“我虽然不是很懂什么星球化身之类的,不过,你应该知道有些灵魂是天生的吧?”赵无痕打了个哈欠,既然是在梦里为什么会困呢?所以,赵无痕这种行为只是表明他感到无聊。原以为取回前世记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,结果前世那些事还真无聊啊。

“你是说,你是先天之魂?”少女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,喃喃自语:“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解释了。”

“实际上呢,流云诀我确实是不知道,我也没什么师父,什么收养啊,只不过是几百年的灵魂帮了个忙,于是给我造了个肉身罢了。不过嘛,我打算体验一下人生,就封印了一下记忆,所以说,那对不知情的狗男女就倒霉了。”赵无痕似乎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,他那懒散的样子分明就是表明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。

见少女没有追问,他倒是有些来劲了,即使刚才被揍了一拳,可态度还是没有多少缓和:“摩多大小姐啊,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,你应该是没性别的吧?算了,这个无所谓,麻烦你不要偷窥别人隐私好不好?你这么能耐,那艘飞船你自己击落可好?”

“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性别,还有,你对我翻看你的记忆似乎很不满啊。”

“那是当然……怎么会呢?呵呵,这是我的荣幸。”赵无痕想都没想就要表达内心的愤怒,可是看到少女晃动的拳头时,他话锋就转了。

正如赵无痕会来劲,少女也会得寸进尺。她打了个响指,顿时山门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图书馆,而他们正站在一张书桌前。桌上除了一本厚厚的书没有别的东西,但那本书却有一股魔力,让赵无痕的注意力始终聚集在封面。。

“这才是你最深处的记忆,即使是我也无法触及,你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吗?”少女仿佛一个魔鬼在他耳边如是低语,那话语充满着诱惑。

但是,赵无痕知道,少女没有怂恿,没有诱惑他。准确说,赵无痕本身就想知道那本书里有什么。如若不然,为什么他会将手伸向它。只是,在他的指尖要触碰封面时,那上面的五芒星图发生了变化。

圆圈亮了起来,淡淡的金光并不刺眼,却让赵无痕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
“为何停下?我感觉的出这个封印是你自己下的,难道你自己也打不开?”少女皱了皱眉,在身边如是问,她看得出来那道金光阻止了赵无痕的行为。

“所以这才是诡异的地方,我自己设下的封印为什么会拒绝我?”赵无痕陷入了思考,其实答案他是知道的,只是他在怀疑答案的真实性。

“因为有陌生人在场?那我回避好了,其实我只是好奇心重了一点罢了。”少女无所谓地摊了下手,就要离开,但是赵无痕的说法却否认了这个推测。

“不是这个原因,它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还不到时候。”

“我现在觉得你就是个神经病,自己设下的封印奇怪到家了,不过看得出来你还是有实力的,连我都解不开的封印可不多。”少女一副前辈的姿态拍了拍赵无痕的肩膀,结果换来的是赵无痕的白眼。

即使不说话,少女也能从赵无痕眼中读出信息: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?你就算是星球化身,也不是万能的,还不多,眼前就有这么一个。

于是,少女赏给他一个爆栗。

“我什么都没说!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打女人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?!”赵无痕当时就愤怒了,但是在被少女赏了第二记爆栗后就没再抗议。

或许是觉得欺负赵无痕很无趣,少女扭了扭胳膊,懒洋洋地挥手道别:“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,这星球的科技树点错了,你小心领主就可以了。”

“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吐槽自己吗?”赵无痕立即反问,只可惜少女已经消失了。

赵无痕的脸色很冷,没有了先前的嬉笑,现在的他让人想到一个词:判若两人。

他没有告诉摩多,当那本书发生变化的时候,他听到了一个声音,那声音和自己一模一样。

我的道念是孤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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